Thursday, 7 June 2012

觸目驚心

貓頭鷹有好酷的形象, 它道貌岸然, 深出簡入,有哲學家的智慧, 不同凡響的觀點, 尤其是那付金絲眼鏡, 簡直是極品, 讓我心儀, 苦没機會用着. 直到不惑之年, 視力開始有變數, 我終於如願以償, 加入老花一族, 又有遠視, 起碼得用雙光鏡片, 講究一點, 可選多焦點式的. 戴眼鏡, 掩飾了我嚴重的單眼皮缺陷, 但帶來不少煩惱, 除了每天得擦, 洗, 抹鏡 , 吃熱騰騰的麵得看開一點, 汽車空調也需再調, 免得日朦朧 , 月兒像檸檬, 閱讀時速下滑 , 偶爾埋怨, 吐苦水, 朋友當中, 做眼科的, 配眼鏡的, 都喊, 貴庚了? 眼力怎能像當年一樣 ? 要節省, 十元也可買到最基本又典型的閱讀眼鏡, 那又有老夫子滑稽相. 闖了順耳歲月, 情形又有每况愈下之慮, 惟恐開聲又引發公憤而受圍剿, 被調侃, 只好啞子吃黃蓮, 獨自吶悶. 但有天早上我被外面雨聲驚醒, 看看時間, 夜光鐘數碼不清, 我震驚之餘還有沮喪, 情急之下, 用手掩蓋着左眼, 還不錯, 看得清楚, 換了右邊, 也瞧見, 顏色可變深了, 左右眼不平衡, 那是場惡夢吧 ? 蒙頭努力繼續再睡, 祈望一覺醒來, 明天會更好, 起床後, 切切實實, 發現夢魘才剛剛開始呢 ! 找個醫生朋友檢查, 眼科專家看了又看, 量了再量, 臉色凝重說那不是他擅長那一系. 找一位視網絡專人, 他用儀器掃描了我的眼, 把我的眼圖與別人的比較, 正常的像綠色平坦的草原, 我有山脈重重, 他的碧海青天, 俺的波濤洶湧, 醫生講了一連串,應該做的, 前後步驟, 費用若干若干等等 , 我僅僅收到...再惡化, 它會失去作用, 獨具慧眼, 就應驗了. 用了使瞳孔擴大的藥水, 眼睛特別敏感, 出了診所大門, 一片白茫茫, 石級消失了, 光天化日下, 我只好摸索著, 走回辧公室, 那路途好遠啊 ! 被推薦去馬大醫院去求教授証實, 令人腸胃抽搐的染色素注入體內, 眼珠前後的狀況在電腦螢光幕上一覽無遺, 眼裡的微血管破裂, 蚊飯溢出, 半凝在眼後, 視線當然被阻了, 醫療方式是打針,擊散瘀血, 清除漬物, 又用激光把壞去的血管封閉. 那是愛的美敦書, 別無選擇了, 返古城治療吧 ! 途中, 腦海裡盡是這些字眼, 訊號, 問號, 感嘆號.....激.,... 鐳射... 針筒... 眼白... 時間...上班...客戶... 住院.... 保險...錢...我的錢..我的眼...我的錢.... 我的天 !! 還有蕭煌奇唱的'你是我的眼'......你說的黑不是黑, 你說的白是甚麽白....我望向你的臉, 卻只能看見一片虛無.... 苦矣, 痛哉, 感人, 難怪動力火車也被說服, 甘心詮釋翻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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