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19 December 2014

舊雨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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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都是不折不扣的银发一族, 大夥兒的輪廓和背影都沾上了昨日黃花 , 英雄迟暮的色彩 , 但當中霸气豪情, 猶如紅日当天的也大不乏人, 这確是一群身经百战的好漢 , 像马拉松赛程中在作最後冲刺的健兒们 . 相隔四十七年后再聚集一堂, 壯哉, 欢欣, 喜悦, 惊讶, 感慨..... 声声驚嘆 : '時间都去那儿了?'
上了髪梢的倦容始终掩蓋不了犹存的赤子心, 喧哗了好一陣子, 使人不禁想起當年課室裡的声浪,追溯青葱年代的梦想和抱負, 加插着因賦新詞強說愁的胡疑, 又联想起少年的煩惱 ,隨意在彼此心波投影 . 啊, 那年代过份的矜持 , 莫須有的拘束, 不可思議的一厢情愿, 又為所倾慕的一份细水長流的无奈和絲絲旳惆悵, 面对那大江东去不能改变的有点唏嘘, 慶幸猶有寬容的氣度, 坦然接受不可改变的殘酷 . 走过了辛酸苦辣的崎岖路, 当然也有值得骄傲的風光, 絕對温馨的時刻.
这群人不刻意下岗, 痴等末班車, 我们的步伐只緩和而不停頓, 特別珍惜享受我们擁有的, 最好有天大家还能再一起在晚風中翱翔 , 夕陽下绚丽. 讓每一天都灿烂, 每一日皆精彩.
我们約好明年此日又重聚, 不見不散. 我们且不唱骊歌, 只颂友谊万歳 . 我们不怕為伤感哭泣, 更不忌因感恩掉熱涙. 那些不克赴约者 我们除了惦記, 还有思念 , 更献上衷心的祝福 ,但愿人長久, 千里共婵娟 !

Thursday, 27 March 2014

我的壞朋友
小陳來自鴉城, 五短身材, 在直冷甲執教, 略有語言天材细胞, 是'英語'人, 华語非常本土. 轉投碧小後, 新同僚都自卑了, 想不到自己有一個講超爤华語的老師為伍, 真是冇眼睇, 也約束自己非禮勿聽矣. 但他的国語不比任何人差, 英語更超人一等, 大家只好敬他一尺.
沙兄蓄長发, 大嘴吧, 貌似悟淨, 不吃猪肉, 不沾猪油, 但炒麵上桌, 脆脆的’花生米’ 却多多益善. 他对华裔似乎特别有好感, 岗位在政府部门,講究典型的白領階級文化.
當年投笔從農的老黎, 失恋次数最甚, 只怪自己也不知何棄何從, 在同一時期周旋在三位閨蜜之间. 那三位样貌, 才能都不一样, 所謂燕瘦環肥, 各有千秋. 膚色也像來自三個国家, 暗地裡我们稱她们為"白", "更白", "最白". 有次他與小陳同時看上一名花园之花, 踫面都免不了各自吹嘘自己的把握, 幾乎鬧得不欢而散. 後來美人蟬曳殘聲过別枝, 無須仲連人, 兄弟情又挽回了, 迄今仍有那'有今生, 冇來世' 的感覺.
邱君和我都是銀行襄理, 在那時代可是鑽石王老五. 邱兄脾氣火爆, 有一次在足球场上和隊友大演鉄公雞, 導火線是一位紅顏知己, 最后他赢得美人歸. 成家后依然埋队, 經常和我们一齊浪費青春.
儘管父母亲渴望我早日成家立業, 我却有被缚綁的感覺, 常有窒息之危, 不忿, 終日納悶, 導致我憂鬱, 除此之外, 還是憂鬱. 七十年代我離鄉别井, 乘風而去. 小陳稍後也離队,往西取経去, 遺下的算是半片真空吧.
去年年杪重逢已是人隔离万重山, 但江山易改, 火爆的依然最牛. 在金融界的一輩子都離不了数目字, 和臭銅結上不解之缘, 股海中看大江东去, 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 邱君似乎一脚已踏入袋鼠囯. 沙老娶了寫方塊字的, 但再不踏入义燒门. 黎子得了白雪三友之一的堂妹, 仍嗜杯中物 !
小陈成了陈老,打扮不再時髦, 穿著简直只有兩字可形容---'沈'和'陳', 既陳舊, 又暮氣沈沈. 自霧都和我一別, 他已是執業律師一名, 擅長打官司, 尢其是大机構訟訴, 在国内法律界頗有名氣. 看看他私藏的参考書, 就清楚他对工作的熱誠. 環境不錯, 真的是書中自有黃金屋吧 .
枉為當年精裝追女仔的代言人, 第一次见家長時小陳就被女方三代人圍攻, 說了”我願意”! 成婚典礼也是贸贸然單刀赴会, 就連伴郎也由夫人借將搞定. 婚後每年添丁, 却就差了一点点, 只好把心一横, 讓妻子率領五千金移民枫葉国, 深造就業. 自己當个太空人, 两地奔波. 老陈現在是電腦白痴, 普通手機都不能應用, 联络客户, 都由菲佣越俎代庖.
这是我们的故事, 今年年中聚会过後, 不太可能再有整体合照了. 嫂夫人們都素未謀面, 遺憾, 遺憾 !